2011年11月30日 星期三

妳夠溫暖嗎?




結束失眠的深夜,七點二十起床洗頭,冷著身子勉強吹乾了頭髮.


結束了今日的課程,轟炸式的博物館解說員與程度太好的同學讓我焦慮,吃得太撐,讓我懷著罪惡感回到家不敢躺下入眠.


收到倩倩回覆我的msg了,我也又回覆給她,感覺我是一連串的鬼打牆,繞不出去又難以突破.


五點多,里斯本的天空已經黑了,我穿上外套帶著書,做了同樣的事:自己出門散步,閱讀.

花了太多錢,今天不想再掏出錢包,於是想了想,打算坐著長長的紅線一路到底,到Oriente站,但是一走出門,看到對街的名之為Sequeira的pastelaria招牌霓虹燈閃爍耀眼,彷彿很溫暖似的,又走了過去.

接著又無目的地往Astrum Saldanha的方向走,那時溫度介於13~15度C之間,一張口就可以呵出白煙.





真的沒目的,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一間還算乾淨簡單的Cafe,點一杯便宜的咖啡取暖,順便佔據個椅子閱讀,不過實在不想花錢,我繞了一圈又走回地鐵站.

一入站,發現正好是人潮洶湧的下班時間,擠進地鐵也很難有位置,而失眠幾晚了的我,其實是累了的,當下又決定了不搭車,就這樣在候車區找了空位,坐下來讀書.


我發現書的部分內容非常跳躍式,或許,是我還無法找到關聯性,有幾次我聯想到了朱少麟的地底三萬呎,我內容記不清楚了,但好像也是這樣跳躍著聯想著下去...我又想到了心理學層面,沒有關聯性,是表面上的,對讀者而言的,但作者藉由這樣自由發揮,卻可能得到某種解答?

或許當下自己也不曾想過,畢竟寫作有時候就是隨興又自我,但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他們願意,我願意,去追究這些文字的背後,有什麼觸發點或是聯想點,或許我就會知道,在生命裡有多少事情其實是那樣重要,又或者,並不重要,你可能也記不得,卻會影響你,讓你寫下一些什麼,什麼.

恩我讀過心理系,這樣你可能比較好明白我的邏輯.


不管人來人往,或是車又來去了幾班,就這樣讀到了我感覺深深疲憊了為止.


回家,門上鎖,褪掉外衣,關上大燈,
我捲進被窩裡,讓暖氣熱呼呼地烘著我的雙腳.

鬧鐘時間調了早上六點,我打算就這樣補回來,
打算利用這樣地疲憊,掉進深邃的睡眠裡.


可是我沒有,我做了夢嗎?好像也沒有.
我只是擔心著某些預感上的事情,彷彿會成真,那會讓我又再失去信心.

然後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又再度確認自己不勇敢,孬種.

我又問自己旅行的意義是什麼?太難了,先跳過.
再問,我真的喜歡旅行嗎?
來到歐洲是個夢想,達成了以後呢?
我滿意嗎?我快樂嗎?

來到這裡,旅行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意識到不管在哪裡,我都可以讓自己成為有朋友,但是很寂寞的狀態.
然後告訴自己一個人我也可以.


我醒過來了,我在哭,我睡不到兩個小時.


在痛苦時唯一能做的果然還是繼續寫,幸好我可以寫,但這樣可以減輕寂寞嗎?







*

2011年11月28日 星期一

文章分類,文章分裂


這標題我還真是有點得意,分類分裂,噢好像可以說是差不多的事.

怎麼會忽然這麼下這標題呢?

現在我倒了杯香港朋友Hanson推薦給我的SUPER BOCK Green,準備來說明,也釐清一下自己的思緒.

(不得不說,這酒挺好喝的,順口,感覺有蜂蜜香,也有Hanson所形容的creamy口感,暫列葡萄牙啤酒的第一名!)






本來呢,我離開了wretch無名小站,將寫作與記錄的重心遷移到這裡來.目前大約過了一個月,還沒有讓太多人知道,其實嘛,現在大家都專注在臉書上了,似乎也是無心去關照誰的網誌多了新文章這件事.

但是向來我自己知道,寫作對我而言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與紓解,寫得不好,所以才更努力寫,雖然也並不是怎樣地努力逼自己寫出好文章,我現在能做的其實也是"持續"這件事而已.

好,然後我有點困惑了.

現在在這網頁裡的,是心情上的日記,大多瑣碎,跟以前的文體似乎出現了顯著差別.

以前我只會虛無的詩或散文哪.

然而除了這裡之外,又另闢了一個新空間,那裏打算是來寫劇本或是故事的,偏小說性質,想看看我除了日記般的散文與詩之外,是否能夠寫出讓自己有更多成就感,有更多突破的文字,認為自己喜歡戲劇,所以我想試著寫劇本.

可是剛剛看了學長的文章,里斯本故事.讓我再次驚覺,這一年歐洲生活難得,難道我不應該好好地來記錄一下嗎?每天這樣早上睡眼惺忪遲到上課,下午煮飯補眠的日子,到底還可以過多久?如果我把臉書的時間撥一半來寫作,我想數量會是現在的五倍以上吧.

分明我是可以寫的人,忽然很有自信地這樣覺得.
一直有著靈感呀,只是花太少時間整理與寫了.

於是我又決定了,多旅行多紀錄,即便每天記錄個一兩句也都好.
像是昨晚讀陳玉慧的序時,她介紹了一些她的日記內容,那樣地客觀,簡單,不囉嗦.
那也是另一種形式,我目前無法達到的形式,或者說,尚未嘗試.
但我似乎即將要這樣了?
本不喜模仿,自己就該有著自己的樣子,何必模仿?
我不可能會是另一個陳玉慧,不會是另一個朱少麟,更不會是三毛或是莎岡.
但是我知道我還是會去模仿的,或多或少,因為知道自己的性格畢竟與她們不同,因為知道她們永遠是那樣地獨特,因為也知道自己獨特,雖然尚不能完整地形容.

於是模仿的結果,或許就是一種融合,一種混和了多樣性質的個性,一種難以簡單形容成分的氣味,有人喜歡有人不愛,如此而已.

而我又岔了路.

我要說的是,既然我即將開始寫里斯本,以及歐洲生活的具體日記,而不僅於內心的,那我要在哪裡寫呢?這裡?那裏?

或許是那裏.
我將會把屬於"里斯本小公寓"裡的內容,再進行後續整理,而後,或許在這裡重新開始我的劇本實驗之路,那個空間,將盡量完整地留給生活,客觀實際的生活,而不是心情紀錄.



希望可以從明天開始.
要怎麼給它起頭呢?


我飲下最後一口綠啤酒,對里斯本,對全世界,不管是熟睡還是清醒:

晚安.









*


可是這樣該如何分類呢?

2011年11月27日 星期日

在深夜歐洲的深井裡寫詩






































竟然又是近一星期的過去,怎麼這一周分外地短暫呢?

難得地我竟然失眠了.

慣性失眠,出國前,還特地到精神科請醫師多開了幾份藥,
來到歐洲後,睡眠問題卻鮮少困擾過我.鎮定藥丸也只吃過半顆,
這一兩天,卻不知怎麼回事,就是難以順利入眠.

不敢吃藥,深怕吃了藥,明天睡醒又是下午,一整天的行程又瓦解,於是下了床,沖了杯熱玉米湯,拿出練習簿嘗試著讀書,噢非常地難哪.

勉勉強強寫完一章節,拿起書本翻了一下,當然,我手邊還是只有陳玉慧的書,幾分鐘前,剛讀完"我的抒情歐洲"的前序,對於寫作,多一點期待也多一份疑惑,我打開電腦,開始寫文章.


說是寫文章,不如說是寫日記.
但又如何?其實讀著序時,我腦中閃過好幾個想法:

簡潔客觀的文體,例如這樣直接的敘述:
失眠,四點半起床喝湯讀書.

或是細節化一點,那就是我正在做的事了,你正在讀的這些.

也想過好久沒有寫了的詩化:
黑夜裡紫色的床懸浮著我,反覆翻覆,掛著黑眼圈我一躍而下,燈亮.

最後一段的詩化,也是前幾秒想出來的,我才又恍然發現:

好久好久好久,沒寫詩了哪.


或許詩對我來說,就是過於夢幻,因我自覺無法寫出深刻不虛無的詩.
我的詩,總像是泡沫一樣,一群泡泡聚集一起,綿密誘人,有時甚至會映著光折射出炫目的色彩,但是總不長久,慢慢地會消泡成水,而後蒸發,你呼吸得到,但記不起來,只存在你深處的記憶裡,潛意識?如同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味.

當我說過我要停止無病呻吟時,我可能就喪失了寫詩的能力,或者說,我暫時把它鎖起來了,而需要的時候,卻又忘記鑰匙收在哪了,總要翻箱倒櫃老半天,才有尋到的可能.

有時候還僅能從鑰匙孔裡去窺視其中的風景,諷刺!

或許我永遠不該背離它的...現在它正離我而去...
我該尋它回來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用中文是這樣說,
用英文是I dont know,
法文sais pas, 而葡文是não sei...


我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簡單,卻又也複雜.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知道了,卻不知道自己知道?
或是假作不知道?

對我來說,這比"知道了",但其實不知道,還遠來得複雜.
像是潛意識.

你說: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你疑惑著,偏著頭,眉頭微皺,思考了一下,
有點不確定地,略帶委屈地說:

我想,我真的不知道.

你想,你真的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不知道,但以客觀來說,是這樣嗎?



失眠的深夜裡,我再度化身成為膚淺的心理學家,與哲學家.
對著文字,我進行著的是名之為剖析,實則為扭曲.

終於在我等待近一小時後,漆黑的深井漸漸透入光,
現在是里斯本時間清晨七點半,天亮了.



失眠的詩人,想回到紫色的床,疲憊地,輕輕柔柔地,進入詩眠期.














*

2011年11月21日 星期一

在世界的一角生活著

又是昏睡了一夜,醒來再度是中午.
將檸檬水放進微波爐裡加熱,打開冰箱取出已凝固成型的奶茶乳酪蛋糕,返回房間看著影集吃著慵懶的早餐.

蛋糕的奶茶味非常地淡,但整體來說,滋味仍是好的.

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睡足了的中午,獨自享用親手做的簡單的早餐,是一種幸福.


下午,決定早點出門,到地鐵站打公共電話給爸媽,然後到Anjos的郵局,替上周來借宿的背包客Sunny寄出她的明信片,當然還有我自己的.

天氣很好,我又從Anjos徒步走到Martim Morniz,這可能是這個月來的第三還是第四次了.走到最常來的陳氏中國超市,挑選了兩包細麵線,想買米酒的,但是沒賣,所以逛了幾十分鐘,我只再挑了包水餃就結帳了.

超市裡總有個年輕中國人再幫忙,我想應該是店可能是他親戚或是父母的,不然就是雇來的員工(還能有其他選項嗎?),我估計他大概跟我差不多大,看起來其實是大我一點了,26或是27左右,他看起來不怎麼快樂,跟店裡頭其他人相比,沒什麼在笑,也沒怎麼與大家聊天交談,總是忙著搬運商品,或是坐在大冰箱的一角,聽著眾人說話.

我看過他好幾次了,我想他應該也認得我.本來嘛,我常去超市,他在裡面工作,來去幾次並對看了幾眼,總會認得的.

但我所謂的認得,倒是不帶什麼好感還是欣賞那類的情感.

我想,或多或少有著好奇吧?

我是個年輕女孩,並且總是一人來到超市,染了一頭微金的頭髮.雖然我想全葡萄牙染著金髮的亞洲女孩應該為數不少,但畢竟我說著他不熟悉的台灣口音,起碼我覺得台灣口音挺好認的,一聽之下大多就知道我不是中國人.

我想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對於:" 為什麼這些中國人會離開自己在中國的家鄉,而來到歐洲的葡萄牙重新另一種生活呢?" 那樣的好奇感.

而我給別人的感覺也大概是這樣:" 為什麼這個台灣女孩會離開台灣而來到葡萄牙生活呢?"

當然除了原因,我還想知道多一點生命故事:

怎麼決定是這裡的?怎麼過來的?以前的生活如何?現在的生活呢?


我想著這些問題並結帳走出超市,接著他也走出店門口.我走幾步路後回頭望,他抽著菸,也望向我這,然後我就轉回頭,繼續走了.


走到了地鐵站,原想就這麼回家,但是陽光普照著,我想就這樣回家我不會甘心,於是我走到廣場,看著噴水池,再望向剛剛走來的方向,發現這周圍的風景其實也美哪.

在廣場上找了個華人經營的咖啡吧,點了一杯Cafe com leite,揀了一個曬得到太陽的位子坐下,拿出攜帶的書籍,當然還是最近以緩慢步調閱讀的" 巴黎踢踏透 (陳玉慧著)".書還沒翻開,先是照例拍上幾張照,再啜飲一口溫熱微苦的咖啡,決定寫張明信片,以紀念" 這一天達成了在歐洲露天咖啡座喝咖啡閱讀的心願".

寫完,翻開書閱讀,發現現在正在讀的這篇" 藍光",非常地貼著我近來的心情與生活,於是,顧不得旁邊還有聽得懂中文的華人,顧不得幾位老年人正坐在一旁讀著雜誌,我循著文字唸出聲音,像是讀劇那樣,唸出來,若你在一旁見著了,肯定會覺得我怪的,但是周圍其實喧囂著呢,沒人搭理我注意我,或者說,我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狀態,也顧不上旁邊是什麼狀況了.

反正歐洲怪人多,見怪不怪了,誰不奇怪呢?

後來,我拿出了MP4,開啟了錄音功能,將其中一段下來,錄音裡有著人群交談的聲音,有著風聲,有著我的呼吸聲,有著我的情感.


於是在深夜裡,自己一個人的晚上,我聽著自己的聲音,聽著這一段文字,聽著當下的周圍的聲音,知道自己生活著:




某個下午,有風有陽光,喝著咖啡,寫著信,讀著書,並持續地創作著,不論以哪種形式.









*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少女不讀書

說過,向來我就是個憑感覺的人.

閱讀這件事也是一樣,聽過不少有名的書籍,每次逛書店時見到,總會有:

啊,這就是那本很有名的書嗎?

或是,

這就是那本(充滿藝術與個性氣息的)學妹,上次說非看不可的書嗎?


免不了拿到手中翻一翻,但怎麼我就是沒有耐心,一本世界公認好得不得了,可以感動靈魂,或是啟發思想的書籍,往往在我翻閱的前幾分鐘,就決定了:我現在還不想讀它!

也因這樣地逃避與惰性,讓我對許多偉大著作總還處於只聞其名不聞其意的階段,對於一個旁人眼中的文藝人的我來說,偽文青這個偽字,可謂是發揮到了極致.

(在音樂/戲劇領域,這個偽字也有著同樣意思.)

(而都幾歲了還青哪?)


就這樣又回想起一些閱讀經驗.

大一時,非常不喜歡待在學校裡,成天往北市跑,某次決心在敦南誠品待上一夜,揀了幾本書,打算從中挑出一本來當過一整晚的深夜讀物,後來雀屏中選的那本書,便是徐四金的香水.

最近才又忽然想到,原來我也讀過惡童日記與麥田捕手呢.
這兩本好像也稱得上是經典了,尤其是後者.

惡童日記,是前年一月在北藝大看完"電梯的鑰匙"這齣戲後,心情非常激動,上網找資料才發現是雅歌塔克里夫的劇本著作,而她最有名的作品,就是惡童日記了,因為太喜歡電梯的鑰匙,連帶著也想讀這本書,似乎是在圖書館外借的.以戰爭為背景,雙胞胎兄弟與卑劣的外婆一同生活的故事.

書的開始與過程我也記不清楚了(我真的是很差勁的讀者哪,記性很差,但我認為當下應是有所感的),印象中模模糊糊只記得,書的結尾讓我訝異了,訝異的感覺,大概是在看"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的最後一場戲,打算自毀前程來復仇的陳浩遠,拿著手槍到委員辦公室準備殺掉洪福德,而黃建瑋飾演的條子卻搶先一步射穿了他的脖子,當黃建瑋搶下手槍後,卻發現裡面一顆子彈也沒有,詫異地望向陳浩遠,陳浩遠手遮著脖子,鮮紅血液汩汩溢出,眼神卻是清澈純真,好像在說著:這就是我的目的,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我有點離題,但是感覺是會連結的,惡童日記的結尾,就跟當時陳浩遠間接自殺的舉動一樣讓我措手不及,讓我揪痛,讓我流淚,不願意相信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好,接下來是麥田捕手.
總之這其實也是一本因為賣得很好加上感動/啟發無數少年的著作,但是我讀過後,當下的感覺是疑惑並且平淡的,他有特別怪異嗎?到底這本書為什麼會啟發他人?後來我想,我忽略了當時的文化背景.沙林傑的麥田捕手,是為那年代戰後青少年的典型,若是處於那年代,這本書當然有他的價值,而我處於幾十年後的今日社會,反抗怪異的人們比比皆是,大家都是怪異的一份子,我也是!當然不覺得書中主角有什麼大不了的舉止特殊.


說完麥田捕手,我很想繼續說說日安.憂鬱.
這是法國美女傳奇作家莎岡第一部作品,也是她最有名的著作,後來的幾本書再也沒辦法超越.我想或許也不是後面幾本書不夠好,只因為她因此書而年少成名,書中主角也簡直為她的寫照,如此年輕如此美麗,又如此叛逆憂鬱,才造就了日安憂鬱的獨特,她就是年少的莎岡,讓人憧憬著迷.

似乎是某年夏天,我回到家鄉過暑假,在很喜歡的白色北歐設計風格書店伊格魯(現在不存在了,非常遺憾),花了一個下午閱讀.書輕輕的小小的,封面設計淡淡藍藍,日安憂鬱,淺淺的憂鬱,不是很深很濁,是有點透的,不像黃昏,較像黎明,慢慢地陽光被喚醒,一天,一天又來臨,所以說:日安哪,憂鬱.優雅的,鬱鬱寡歡的,憂鬱.

沙林傑的麥田捕手,與莎岡的日安憂鬱,兩者給我的感覺是很像的.一讀完,我會疑惑:這就是這麼有名的著作嗎?我到底得到了什麼?我受啟發了嗎?我有新的靈感嗎?這種疑惑持續一陣子,我自己給自己的答案就是:年代背景不同,於是有不同的詮釋與意義.

我們身為如此現代的人類,還無法想像過去有許多事情是很受壓抑的,很需要抒發的.我想有很多有名氣的經典的書籍(像是這兩本),以及音樂(像是搖滾?),或是電影(法國新浪潮?),都是因當時的文化環境所激發出來的火花,這是擁有太多自由的我們現在無法體會的,所以,試著去理解它們吧,如果你也正承受壓抑,如果妳很多苦衷或是鬱悶,如果你想試著找自我甚至特異獨行,你想多思考多分析自己,又或者你就只是好奇,那,讀他們吧,我不能保證你會有什麼新的想法,總而言之,多閱讀,大多是無害的.




我竟然也讀過杏仁呢,印象中是伊斯蘭少女角度來寫性愛的小說(但是我真的記不太住內容了).
然後還有朱少麟,傷心咖啡店之歌從我國小開始一直至今,都還會去翻閱,最喜歡的應該還是燕子,跳舞的阿芳,暴戾抽菸酗咖啡的卓教授,我想像中藝術家的一種典型哪(有點不健康地崇拜這種形象),而地底三萬呎,我曾試著理解它,但現在已經不會去執著它給我的意義了,但也還是會翻閱它,偶爾忽然得到什麼想法時,我會是開心的.


我相信書本與電影一樣,有時候只是想寫想演想表達,意義或是目的這種事,難以定義難以描述.對我,書寫者來說,我不期望你能在我文中得到什麼,因為我的目的,就是寫我所想,說我所思,說來自私了點,你當然可以不讀我,但若是你讀了,得到了什麼,那也是你的,不是我的.


不都說了?作者以死.













*

2011年11月13日 星期日

Uma noite, estive na Alfama

當我站在石子街道旁為了大教堂Sé取景時,28E電車就這樣緩緩地行駛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幅畫面可稱得上是一個經典.


建於1147年的Sé大教堂,已經算是里斯本的一個代表,也是Universidade de Lisboa招生簡章的封面,但我卻不知道,我已經在簡章上看過它這麼多次了哪.(非常不用心的代表:P)


第一次來到這裡,是跟舒一起來的.那天是我到里斯本的第五天,,雖然一年多前就決定了我會到這地方,但仍是完完全全地不熟悉,反而是舒做足了功課,帶著我搭地鐵到Baixa站,帶著我搭上Tram 28 E 地面電車,帶我進入美麗的
Alfama區.









比起歐洲其他教堂,Sé可謂是相當樸素,但是在這之前,我參觀了Granada的Alhambra宮,所謂的"摩爾人的最後嘆息",Sé跟Alhambra的外表有幾分相似,土黃色的磚頭砌成,不是十分華麗精緻,但多了些質樸感,也更有歷史的痕跡.(我想,可能是我聯想到金字塔了吧.)

建築呈現對稱狀,兩側是鐘塔,上層掛著兩座鐘,聽過鐘聲,但並不確定鐘響時間.而中間則宛如有著12辦水滴狀花瓣的花朵綻放,是羅馬風格的玫瑰花窗.

什麼是羅馬風格?
我當然不懂啥羅馬式哥德式,都是網路上找到的...但是參考來源也不多就是了.

進到了教堂,很巧地正舉行著彌撒,你問我什麼是彌撒?說實在我讀了十年的天主教教會學校,也盲目地進行了無數次禱告,連玫瑰經都能夠琅琅上口,但要我解釋,我還真的不知道.

總之,教堂內正吟唱著非常悅耳的歌曲,本以為是播放出來的音樂,走到一側才發現有著唱詩班整齊認真地唱著,最前方幾排也坐著十幾人,或許禱告,或許跟著唱,我不知道.

那幾天,其實我原本是非常疲憊的.
疲憊的原因,是基於一些夢想的剝落與無法持續,意識到這一點,讓我頓時失去了方向並感到恐懼.

而我在教堂裡聽著聖歌曲時,情緒似乎平復了一點,即便室外頭風吹得很大很冷,卻感受到了一點點被接納的溫暖.

雖然說,我並不會因此就有了信仰,至此開始相信神開始牧道.
但我的確再度感受到了宗教的力量,也又想起好幾年,在我的中學時代,唱著聖歌,沒有信仰,卻仍虔誠的感覺.









*

2011年11月12日 星期六

Need something to inspire myself

其實這是一個靈感盡失的深夜.

已經再度是凌晨四點了,其他女孩們外出go clubbing狂歡慶祝周末.而我照舊地待在家,在我的紫色房間裡,與她們一樣,非常不健康地揮霍著夜晚.

剛安裝了toycamera這軟體,於是就先隨興地編輯了兩張圖,其中之一就是左邊這張.


你知道嗎?我原本是決定不放上任何自己外在的照片了呢,在這個新誕生的空間裡.

原因只是,放自己的照片實在是太做作了哪.




但是如你所見,我還是放上來了,但起碼沒有露出臉,就試圖營造個氛圍吧.
(如果要問我是什麼氛圍,我會請你先自己揣摩)


然後,正如我第一句話所言,今夜靈感盡失.

說是靈感盡失道也不完全準確,也可以說是感覺情緒無法表達吧.

但現在我的心情的確是處於不夠飽滿的狀態,
不管是正面或是負面,
不夠澎湃.

其實這情況下通常我就會嘗試地瀏覽其他網頁找靈感,或是沮喪悻悻然地關機睡覺.
不過我沒有.

我說過了我要繼續寫,我受夠了總是因為無靈感或是表達能力低落而沒有持續寫作的感覺,所以哪怕即便我只是在抱怨也好,那怕這篇文章還是一樣空泛,起碼我繼續了.

我知道文筆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練成,說用"練"的好像又太簡單,對我來說,寫作是生活的感觸,將內心抽象的感覺轉換成能與人傳達接觸的方式,如果沒有情緒的察覺,你沒有素材;如果沒有字彙的累積,你無從表達,是多方的綜合,而我不是天才,這無法一蹴可幾.

我看著近來的文章,與過去的文章,內心有焦慮也有期待.

寫不出像過去那樣子了.
那時期給我的感覺是強烈,偏激,自傲自卑卻浪漫夢幻的.

而現在呢?
我的文體已經不再那麼"詩化"了,這確實讓我感傷,但是也期待.
畢竟我也不想再自傷自憐了(雖然我實際上還是會),
無病呻吟的日子,或許是該過去了.

當然我還是會照著感覺寫,
感覺是我寫作的基礎,沒有感覺不可能寫出文章來.
但是我更要試著去抓住感覺,
因為很多時候,不是毫無感覺,而是沒有覺察.

就算是一點感覺也好,都能讓我更認識自己一點,跟自己對話多一點,不是嗎?

甚至希望自己可以開始喃喃自語,甚至是歌唱,
我懷念著自己跟自己對話(是真的說出來),那奇異的時光.

好像是暫時性地把自己分裂而成兩個人那樣.


而又忽然發現,當我獨自一人時,都太過,太過安靜了哪.








*

2011年11月6日 星期日

the memory of smoking

想要的生活似乎總是在遠方,所以我在這裡,離家幾千里的歐洲城市.

偶爾還是想念台北,想念家.

但不可諱言地,想念台北還是比家多一點.在台北,我經歷了五年的時光,可能也是讓我改變最多的日子了,即便我來到歐洲這麼遙遠不同的地方,我的個性思維或許還是在當時就定型了.改變當然是可能的,只是難了點.




我最懷念的,應該就是大四那年,以及畢業後那年.
22歲,與23歲的我.

我跳舞,我看戲看電影,甚至也演戲,當然還持續繼續與寫,與拍照.
我假扮著頹廢,那兩年我甚至抽了些菸,不過不多就是了,沒太喜歡菸味.


昨日我買了一包菸,深夜裡開始寫前一篇文章時,打算點燃來抽的,即便是在房間裡,會沾染上菸的味道,但那又如何?我只想要回憶一下那時候的感覺.

我抽菸時通常是有那麼一點故事的,心情壞所以抽,心情好也可能抽,或許我說不出太多目的性,但的確是始於一種"想抽菸"的感覺,

像是與前男友第一次分開,像是看完抑鬱的頤和園,像是結束了表演的放鬆,像是看完戲後小公園裡的放縱,以及多鬆,我第一次買菸點菸的地點,還有514巷的小套房,那幾位抽著菸的樓友的邀請.

我都還記得,不是嗎?

但是我忘了打火機,我翻了抽屜與衣櫃,確實沒有打火機.

看著已經抽出菸盒的那根菸,我有點手足無措,於是撿起來輕輕地聞了一聞,再無奈地收回抽屜.

令人熟悉又陌生的菸味哪.


如果有一天,你能陪我簡單地抽著菸,也許一根,也許兩根.


就這樣抽著菸,也許曬著太陽,也許看著雨下,而我們都不必說話.



好嗎?




*

2011年11月5日 星期六

關於閱讀,與寫作


現在是里斯本時間凌晨三點半.
早是該入眠的時刻了,事實上我也的確累了,今天忙了一天了呢.

昨晚跟現在喜歡的人(也許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似乎也沒什麼不對,有時候我不怎麼喜歡太制式的稱呼來定義關係,像是曖昧對象或是男友等等,"現在喜歡的人"對我來說倒比較精準一點,現在即是當下,明天就變卦也說不準,但若某人讀了此篇文章,必定是要生氣的了.)

恩接續著講,跟喜歡的人(硬要稱呼的話,就是R吧)聊完之後,蓋著棉被暖暖地便自然而然地睡著了.中間雖醒來過幾次,卻因為天涼(確實是涼哪),而放棄了起床的念頭,一路直直地睡到了早上七點半,梳洗後已經八點了,是葡語課開始的時間,但我並不打算去,隨後跟著Z一起到Loja de Cidadao(市民辦事處)辦理居留證所需的犯罪證明文件,接著時間銜接著剛好又趕去上下半堂課,幸好有來,因為Maria帶了自己做的點心,一種叫做salame de chocolate的餅乾,搭配著濃濃的galao escuro(咖啡比例較高的咖啡牛奶)剛剛好.

中午,回家自己拌了麵糊,煎了一直很喜歡的美式鬆餅.匆匆地吃完後,又趕去移民局辦理居留證申請預約,因為進去到完成大約才十分鐘,算是相當順利,再加上TMN(葡萄牙的一家電信公司)竟然還了我4.20歐元的credits(故事有點長故省略),因此回家的路上心情頗為輕鬆,一眼瞥見賣著香菸的販賣機,看了一下價錢也不會太嚇人,便花了3.5歐買了一盒從沒看過的香菸,JPS = John Player Special,它有黑色Black,但我挑了白色Silver,就只是當下的感覺.
回家,過不久就要出發參加班上的活動,打保齡球.天冷又下著雨,我早已興起爽約的念頭,但是Z還是說服我一起去了,而結果出乎意料地,我竟然名列第二僅次於美國人CJ,時局下來,我的分數才只有94呢.

接著為了省錢,就不一起吃晚餐了.鈞跟我一起去逛了Continente,我買了薄荷,還有蘇打粉,以及四種口味特殊的優酪乳(栗子香草/草莓起士蛋糕/草莓香蕉/南瓜).

非常滿足地回到家後,鈞讓我試吃了好多她加了麥片的pancake,我也一邊做我的檸檬薄荷茶,試圖回想著在Granada的記憶,用手壓了少許檸檬汁,加了水與糖,以及剁碎的薄荷葉,嘗起來大概有70分相似,挺滿意的.

接著其實就差不多累了,但又不知怎麼有了收拾房間的興致,就又默默花了半小時在整理物品上,丟了不少東西,雖然有捨不得的,但是一丟掉後,似乎也輕鬆了點.

果然收拾房間也是訓練自己"捨得"的能力:P

然後呢,我就在這裡寫文章了.
在這之前我先草草地翻了R幫我寄來的書,都是陳玉慧的作品:巴黎踢踏透/我的抒情歐洲/慕尼黑白.

我就想著,到底是閱讀重要呢還是寫作重要?當然我知道兩者總是缺一不可,但我還是好奇著.

因為像我這樣想寫,卻又苦於缺乏文筆的情況,該是多多閱讀才是,但事實上很多時候,我仍然是照我自己意念走,說是隨心所欲也可以說是任性:我想寫就寫,何必管我讀過多少書?

到現在我仍然不覺得自己文筆多好,即便是很多人這樣形容過我.
我或許不常讀書,但我會讀某些人的網誌,網誌之於書,或許弱了一點,但事實上it depends on the person who writes it視情況/人而定,我發現身邊還是很多人的文筆讓我相當驚艷的,甚至是讓我望塵莫及.

像是哩,細膩蒼白,讀著我都感覺要受傷了,卻有帶著堅定的意志,非常倔強的女孩;與綠,不那麼蒼白,但也是有點灰灰的,或許也可以說是灰綠,像是處於一片霧濛濛的森林,還在想著怎麼走出來;還有佳韻,感覺是柔軟的,但也看得出他的稜角,年輕而有彈性,充滿感性並躍躍欲試.(我實在很難用文字精準形容)

其實我也還是挺喜歡鴨子的文章,很多都是生活中的事件,直接坦率之餘,更有著生活小事上的反省與思索,不特別無病呻吟,不特別譁眾取寵.這是跟我很不一樣的地方,我寫文章,嘴上不說,但的確還是希望有人閱讀的.

最好是能成名,出一本書,讓大家見識我的才氣,成為像是綺貞那類的文藝偶像......

但現在我知道很遙遠.
太多人寫得太好了,閱讀,越讀就越發現自己太虛弱太空泛(你看我也就只會這些形容詞),越讀就越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我還是繼續寫.
為了繼續寫,不就是我在這裡另闢網誌的原因嗎?
無名當然可以繼續寫,只是,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為自己設一個點,開始認真地,把寫作當一回事.
我想還是會從生活的感想開始,我還是抱著有點隨興角度,唯一差別是,我告訴自己要常常寫,不再是以前大學時代,靈感超多(廢話也很多),還得告訴自己別寫太多了(我不喜歡每個月發文數過多,感覺太碎念),也不像大學畢業後進ITI,每個月寫不到一篇逼自己寫還寫不出什麼鬼來.

兩者我都不愛,過多或過少.
而我逐漸了解,寫作之於我,應當是一種必須了,不然,我不會因為這一年來無法好好寫作好好記錄而感覺慌亂.
寫作讓我面對自己,跟自己對談,而我真的很需要跟自己對談,幾乎是一種迫切了.

於是我,在身體非常疲憊的狀態下,完成了這篇文章.
沒有勉強,沒有後悔,因為我知道即便我累了,卻還是可以寫,寫的都是我心所想的語言.

要睡了,而我感覺內心多一份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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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3日 星期四

還是得寫哪


剛剛喝著咖啡敲下的幾百字全被我手殘刪掉了,哀怨之餘這時間該是去睡了,但是我既然已下定了要寫的決心,我還是要寫.

唔,其實也沒什麼決心不決心,或許今天正好很想寫吧.

事實證明寫作能減輕焦慮.
起碼之於我.








一時之間差點又要往拔舌地獄邁向一步,差點又要陷入讓他人事件干涉到自身情緒的狀況.但是我忍著,想著:等等來寫作吧.於是我什麼都沒有說了,就一個人靜靜地在房間聽張懸喝咖啡,拍著照片寫著文章.


我也不算是在寫作,或者是,我沒自信那樣說.
我只知道,繼續寫,應當會成為我生命的部分,不論以何種形式.



晚安,我要鑽進枕頭裡,做個紫色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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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



來歐洲後開始喜歡下廚.

廚房像個實驗室,能夠藉由想像來創造出無限的作品.

雖不乏朋友們大力稱讚的好菜,但也有難吃到像是嘔吐物般,我吃一口眉頭一皺,花一分鐘就決定倒入垃圾桶中.




我是一個吃東西很難放慢速度的人,一向很難優雅地將一頓飯吃完.
早餐,也是一吃就停不下來,就算上課怎麼趕,我硬要在老師轉過頭寫黑板,或是低下頭看課本時,抓緊時間咬上一兩口才罷休.

反觀身旁的好友倩,大學其實我們成天一起上課,她總是在上課後便將早餐收起,然後看著我餓鬼似的將早餐啃完,她自己可以等待四五十分鐘直到下課,才將早已冷卻的早餐拿出來,默默吃上幾口,休息時間十分鐘結束還沒吃完,又再度收回袋裡,這樣在上課下課之間反覆,到了中午倒有點順理成章成為了午餐.


對於我吃東西不能忍這件事情,有時候我是感覺羞恥的.

慢食這件事情像是優雅的象徵,我對於吃無法放慢速度等待,就像是一隻太過貪婪的動物,野性尚未被馴服,只能依靠著進食來得到滿足.

一吃,就無法停止,狼吞虎嚥似的,撐到腸胃都不舒服了,還硬是要整碗扒完,放下碗,呼吸一口氣,才開始讓肚裡胃裡那一團混和物花上老半天的時間消化.


為什麼不能等待呢?

那食物明明是我的,它就在那裡,它不會離開,放著等幾小時它還是我的,沒人跟我搶.


媽媽曾經說過一句話:嘴霸目睭么噢你.
意思是,嘴巴已經飽了,眼睛卻還直直地瞪著,想繼續進食.

我就是這個樣子,明明飽了,可以不吃,可以等待,卻還是要繼續吃.


為什麼這樣地不能等待呢?

今天的晚餐,我煮了焗烤鮪魚海鮮飯,還有法式吐司佐焦糖蘋果.
吃完了三小片吐司,與一整碗飯,我決定將剩下的吐司與蘋果,冷藏起來,不再一次吃完.



並不是為了減重,而是要開始讓自己身體減輕負擔,以及減輕心理層面上的羞恥感,
我必須馴化自己.從進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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