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5日 星期六

That Summer, 2009


難忘那年夏天炙熱陰暗的排練場。

今天與諾亞大大的一番談話讓我這個念舊的人再次掉入六年前的夏天:原來我曾經文青式地哭著離開排練場,留下錯愕的大家,提起這件事我都震驚了,因為這幾乎已經從我記憶裡完全抹去,也許是不願意回憶,或者是我常以這種方式離場而本身卻不自覺XD



2009年,我從輔大臨床心理系畢業,大四時倩倩與我著迷著藝文活動,我們追劇不管小劇場或北藝大、我們看電影不管咖啡館或電影院、我們跳舞不管佛朗明哥或街舞、我們到竹圍工作室去參加肢體開發、我們旁聽新傳系課程讀劇本、我們去劇場當志工、我們參與了藝穗節的戲劇類演出...像是燃燒著生命去追逐著這一切。

BTW,我甚至還去北藝大參加電影的選角XD

但是這樣逐夢的方式,對於當時(甚至此時也是)的我來說是很不現實的。

在最後一場戲謝幕之後,我也從我短暫的表演生命中畢業了。為了留在台北,我繼續去打工,為了以"實際"的方式面對未來,我準備考ITI,而後來我考進了,(被迫)選擇了葡語組,之後到了里斯本,再來畢業沒幾個月就去中國工作了,直到前一陣子才離職返台。

還記得到里斯本的第三個月,買了廉價航空就飛去西班牙找在Granada學習佛朗明哥的倩倩,那是我第一次獨自飛行,從里斯本飛馬德里,再從馬德里搭五小時的車到Granada,見面的那天,我陪著倩倩去舞蹈教室,在充滿陽光與花朵的小陽台,我認識了Sha & Yolanda,一直到現在都還有聯絡。

晚上,我們一起去看表演,雖然跳過一點點佛朗明哥,但事實上對技巧與歷史來源卻一竅不通,而看著舞者在台上演出時,我卻忍不住就掉下眼淚。我不是被感動而流淚,當然或許有那麼一點,但事實上,我那時候處於相當自憐的狀況,在充滿藝術氣息的氛圍中,憎恨起膽小的自己。考進ITI,雖然一圓了出國夢,但是對我來說那是棄藝術從商,某種程度是背叛了當初想當表演者的夢想。

成為表演者這件事,於當初或是於現在的我來說,都還是一種奢望。其實不管是表演也好,或是任何一件事,我也沒有決心沒有勇氣去追尋。後來這幾年,我花了很多時間在" 目標的找尋"中不斷折騰自己:我不需要有個多遠大的抱負,事實上我也沒有什麼企圖心野心,我只想到找到一件事,即便多平凡多微小,即便多辛苦多難熬,我都心甘情願去努力並承受,因為那是" 屬於我的事"。

但是始終找不到。

即便已旅行許多國家,身體力行用雙腳去丈量一座山的高度,卻沒有找到想要的出口。

"當初的夢想",一旦放棄可能就永遠失去了。

然後然後,再說下去我就沒完沒了了,這是一個待業女子在深夜對過去惆悵與對未來迷惘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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